温馨提示:本站为该正规票务导购网站,提供中山音乐堂票务中心正规的购票信息展示。
你现在的位置:首页 > 演出资讯  > 歌剧话剧

我把情人节礼物错送给女上司,第二天,她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更新时间:2025-11-13 10:32  浏览量:1

我叫林涛,今年二十七,在一家不好不坏的互联网公司当个不好不坏的“创意策划”。

说白了,就是个P图、写文案、偶尔还要客串活动司仪的杂工。

情人节前一周,我整个人都泡在一种低度焦虑的酒精里,晕晕乎乎,不见天日。

女朋友小艾的明示暗示,像上班打卡一样准时。

“我们公司那个菲菲,她男朋友给她订了去日本的机票诶。”

“亲爱的,你看这个博主推荐的口红,颜色是不是特别显白?”

“情人节你不会又要送我一束花吧?咱家花瓶都快插不下了。”

我懂,我都懂。

她不是物质,她要的是那个“你把我放在心上”的仪式感。

这玩意儿,比“物质”本身要命多了。

我月薪一万二,刨去房租、通勤、吃饭,再给父母转点,每个月能攒下的钱,就像牙缝里剔出来的肉丝,看着有,嚼着没味。

去日本?我连去趟崇明岛都得盘算半天。

限量款口红?那价格,够我一个月午饭加个鸡腿了。

但态度得到位。

我花了好几个晚上,在各种购物APP里深潜,像个寻找泰坦尼克号的探险家,最后锁定了一个目标——定制款的木质音乐盒。

不贵,六百多块,但胜在独一无二。

可以刻字,可以选音乐,甚至可以把她的照片印在盒盖内侧。

音乐我选了我们第一次看电影时,片尾那首不知名的插曲。

刻的字是:“致我的唯一,小艾。”

肉麻,但安全。

我觉得这事儿成了。

既表达了“我把你放在心上”,又没让我的钱包彻底阵亡。

我甚至能想象出小艾收到礼物时,那种又嗔又喜的表情,她会捏着我的脸说:“算你识相。”

然后,一切都会很美好。

下单那天是周二,下午三点。

正是部门例会开完,所有人脑子都像被榨干了的甘蔗渣,毫无营养,只剩疲惫的时候。

我们部门的总监,江若,刚在会上把我们上周的方案批得体无完肤。

“你们的创意,就像是把十年前的剩饭拿出来,用微波炉叮了一下,还忘了撕开包装膜。”

这是她的原话。

江若,三十出头,公司里神一样的女人。

漂亮,但没人敢多看一眼。那种漂亮是带冰碴的,目光扫过来,能让你脖子后面一凉。

她单身,开一辆白色的奥迪A4,住在离公司不远的高档小区。

这是公司茶水间的八卦拼凑出的全部信息。

她从不加班,但效率是全公司最高的。她也从不跟我们聊私事,永远是工作,工作,工作。

我有点怕她,或者说,我们部门所有人都怕她。

例会结束,她把我单独叫住了。

“林涛,城西那个项目的推广方案,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第一版。”

“啊?江总,那个不是说周四……”

“客户临时改了时间,有问题吗?”

她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没什么情绪,但比任何质问都有力量。

我能有什么问题?

我只能说:“没问题。”

回到工位,我整个人都麻了。

这意味着我今天又要加班到深夜。

我一边骂骂咧咧地打开积满灰尘的文档,一边掏出手机,想赶紧把音乐盒这事儿给办了。

一边是客户爸爸的紧急需求,一边是女朋友的殷切期盼。

我感觉自己像个走钢丝的,两头都是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江若的微信弹了出来。

“地址发我。”

我一愣,什么地址?

哦,想起来了。上周我帮她垫付了一个快递的费用,她说转给我,结果忘了。估计是现在想起来了,要给我寄点什么东西抵账?

她这人,不喜欢欠人情。

我没多想,随手把公司的地址复制粘贴,发了过去。

我们公司地址,精确到楼层和房间号。

然后,我切回购物APP,看着那个已经填好所有定制信息的音乐盒,收货地址那一栏,光标正在闪烁。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全是方案的逻辑,客户的需求,江若那张冰山脸。

鬼使神差地,我按下了“粘贴”。

地址栏里,瞬间出现了我们公司的地址。

收件人……我当时在想什么?

我好像,下意识地,把刚刚微信聊天框里的那个名字,也一并当成了“收件人”。

江若。

电话,是她的私人号码。

然后,我点了付款。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直到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我才打了激灵,从那种混沌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傻事。

我点开订单详情。

【商品:定制款情侣音乐盒】

【收件人:江若】

【联系电话:139】

【收货地址:XX市XX区XX路XX大厦18楼,创意部】

【订单留言:致我的唯一,小艾。】

我死了。

我当场就死了。

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手脚冰凉。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我像个疯子一样,疯狂点击“取消订单”。

屏幕上弹出冷冰冰的提示:“定制类商品,付款后15分钟内可取消,现已超出时限。”

我又去找客服。

“亲,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打字的手都在抖:“我地址填错了!收件人也填错了!能改吗?求你了!我加钱!”

“亲,这边看到您的订单已经打包,正在等待快递揽收了呢。”

“拦住他!求你了!我给你们跪下!”

“亲,真的很抱歉呢,我们仓库是自动化流水线,订单进入打包环节就无法拦截了呢。”

客服后面又发了一堆“亲亲抱抱”的表情包和优惠券,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我的世界,已经是一片灰色。

我瘫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空白的PPT文档,感觉那不是文档,是我的墓碑。

一个定制了送给女朋友的情人节礼物,上面刻着“致我的唯一,小艾”,收件人却写着公司女魔头的名字。

这他妈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社死现场?

江若会怎么想?

她会以为我暗恋她?然后用这种拙劣又变态的方式表白?

一个策划案都写不明白的下属,居然对她有非分之想?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羞辱她?

“致我的唯一,小艾。”

然后收件人是“江若”。

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打开包裹时的表情。

先是疑惑,然后是错愕,最后是那种能把我冻成冰雕的、夹杂着恶心和鄙夷的愤怒。

然后,第二天,我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不,可能都等不到第二天。

也许快递一到,我就会被当场开除。

我一整个下午,都活在魂不守舍里。

同事跟我说话,我听不见。

微信消息响个不停,我不敢看。

我像个等待审判的死囚,唯一的区别是,我的刑具,正在快递的路上。

下班时间到了,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

我没走。

我得把那个该死的方案赶出来。

不是因为敬业,而是我奢望着,用最后的勤奋,换取一点点渺茫的生机。

也许,她看在我加班加点干活的份上,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不可能。

我想起她开会时那句“不要为你的愚蠢找任何借口”,心又凉了半截。

晚上十点,我终于把方案发给了她。

然后,我开始在网上搜索,“错把礼物送给领导怎么办?”

答案五花八门。

“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死不承认,就说是别人恶作剧。”

“干脆将错就错,勇敢追爱!”

追你妈个头。

我关掉网页,感觉人生无望。

第二天,也就是周三,情人节的前一天。

我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我打开那个购物APP,刷新物流信息。

【您的包裹正在派送中,派件员:小张,电话:188】

来了。

它来了。

它带着我的死亡通知书,来了。

我把派件员小张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备注为“死神”。

我甚至想过,要不要现在冲下楼,在大厦门口蹲守,等“死神”一出现,就扑上去,用钱,用尊严,用一切,把那个包裹买回来。

但我不敢。

万一被前台或者别的同事看到,一个大男人跟快递员拉拉扯扯,岂不是更说不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当办公室门口有脚步声,我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下午两点半。

前台小妹抱着一堆快递走了进来。

“各位的快递!”

她嗓门洪亮,像个报喜的仙女。

但在我听来,那是地狱的钟声。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从一堆快递里,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盒子,包装得很精致,上面还系着一个粉色的蝴蝶结。

“江总的。”

前台小妹说。

然后,她拿着那个盒子,敲了敲江若办公室的门。

“请进。”

门开了,又关上了。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止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空调的送风声。

但我仿佛能听到江若办公室里,拆开包装纸的“嘶啦”声。

打开盒盖的“吱呀”声。

以及,那首我精心挑选的,有点悲伤的钢琴曲,叮叮咚咚地响起来。

然后呢?

然后她会看到那行字。

“致我的唯一,小艾。”

完了。

这次真的完了。

我低下头,把脸埋在手掌里,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我等了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没有HR的辞退通知。

江若的办公室门,始终紧闭着。

她就好像,根本没收到那个包裹一样。

这比直接宣判我死刑,还要折磨。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在所有人面前,把我钉上耻辱柱吗?

还是说,她根本没当回事,觉得是哪个无聊的人搞的恶作sempre 剧,随手就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我宁愿是后者。

我抱着一丝侥幸,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对,一定是这样。

她那种级别的人,每天要处理多少大事,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

也许她看了一眼,觉得莫名其妙,就扔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要装死,就能混过去。

对,装死。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工作上。

但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

“创意”、“灵感”、“方案”……

我唯一的“创意”,就是把自己的职业生涯,打包送给了我的上司。

下午四点,小艾的微信来了。

“礼物到了吗?我今天特意没出门,就在家等你给我惊喜呢。”

后面跟了个俏皮的吐舌头表情。

我看着那个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惊喜?

惊吓才对。

我回:“快递有点慢,估计明天才能到。”

“啊?这么慢啊。好吧,那我明天等着。”

我撒了谎。

这是我第一次,在情人节这件事上,对她撒谎。

感觉很糟糕。

就像心上破了个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终于熬到下班。

我几乎是第一个冲出办公室的。

我不敢看江若办公室的方向,像个做了贼的贼。

我一路狂奔到地铁站,挤上那个人潮汹涌的罐头车厢,才感觉自己稍微活了过来。

周围全是人,吵吵闹闹,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这种气息,让我感觉自己还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晚上,我失眠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反复播放着各种社死场景。

江若把我叫到办公室,把音乐盒砸在我脸上。

江若在部门例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念出那句“致我的唯一,小艾”。

江若找到小艾,告诉她,她的男朋友,是个企图脚踏两条船的变态。

每一个场景,都足以让我社会性死亡一万次。

我睁着眼睛,直到天色发白。

第二天,就是情人节了。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走进公司。

走进电梯的时候,我竟然遇到了江若。

她也刚到。

今天她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风衣,头发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

她没化妆,或者说,化了那种看不出来的淡妆,但依然很漂亮。

只是脸色看起来,有点憔ăpadă。

“早,江总。”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都在发颤。

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早。”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空气安静得可怕。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打鼓一样。

我不敢看她,只能盯着电tí上不断变化的楼层数字。

8,9,10……

每一层,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到了18楼。

电梯门一开,我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感觉她的目光,一直在我背后。

像两根针,扎得我生疼。

坐到工位上,我打开电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我的余光,一直瞟着总监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

今天,会是审判日吗?

上午九点半。

公司内网的通讯软件“叮”地响了一声。

是江若发来的消息。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颤抖着手,点开那个闪烁的头像。

只有一句话。

“林涛,来我办公室一下。”

来了。

终于来了。

那一刻,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是一种死到临头的平静。

也好,早死早超生。

我站起身,同事看了我一眼:“涛哥,江总叫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估计是方案又出问题了。”

我走向那扇门。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我却像走完了一生。

我敲了敲门。

“进。”

还是那个清冷的声音。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若的办公室,一如既往的整洁、冷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

她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我注意到,她的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东西。

那个粉色蝴蝶结的,方形的,木质的,该死的音乐盒。

它就摆在她的电脑旁边,那么显眼,那么刺目。

像是在公开处刑我的愚蠢。

我站在那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江总,您找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

她终于抬起了头。

她的目光,很平静。

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也没有鄙夷,甚至,连一点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就是那种,看一个陌生人,或者看一件物品的眼神。

“坐吧。”

她说。

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如坐针毡。

她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

这种沉默的审判,比任何咆哮都更让人窒息。

终于,她开口了。

“这个,是你的?”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那个音乐盒。

我该怎么回答?

说是?那不是等于承认了我对她有非分之想?

说不是?那上面刻着“小艾”,收件人却是她,这谎要怎么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一切可能的借口。

“是……也不是。”我听到自己结结巴巴地说。

“嗯?”她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

“江总,这是个误会!一个天大的误会!”

我豁出去了,决定坦白从宽。

“这个音乐盒,是我……是我买给我女朋友的。”

“你女朋友?”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是!我女朋友叫小艾,所以上面刻了她的名字。”

“那为什么,收件人是我?”

她终于问到了最核心的问题。

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那天……您不是让我改方案吗?我当时又急着下单,您又正好微信我,问我要地址……我一着急,脑子一抽,就把地址和您的名字……一起复制粘贴上去了……”

我说得语无伦次,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荒唐得可笑。

一个工作多年的成年人,能犯下这种小学生级别的错误?

谁信?

我自己都不信。

说完,我低下头,等待着她的雷霆之怒。

然而,办公室里,依然是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我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偷偷抬起眼皮,看到江若正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她的侧脸,在阴天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落寞。

“所以,”她缓缓开口,声音很轻,“这是一个送错了的,情人节礼物。”

“是……是的。”我小声说。

“‘致我的唯一,小艾’。”她轻轻念出那行字,嘴角勾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弧度,“你女朋友,应该会很喜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只能尴尬地笑着:“嗯……她……她比较喜欢这种……小东西。”

“你打算怎么跟她解释?”她忽然问。

“啊?”我愣住了。

“礼物在我这里,你怎么跟她交代?说快递寄丢了?”

“我……我昨天是这么跟她说的。”

她转过头,重新看向我。

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了一点东西。

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

像是一种……过来人的审notes。

“撒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心里一惊。

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下意识地问出口。

问完我就后悔了。

我疯了吗?我竟然在向我的女魔头上司,请教如何处理我的感情问题?

她却没有生气。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说:“把东西拿走,去跟她坦白。”

“坦白?”我瞪大了眼睛,“我跟她说,我把送她的情人节礼物,错送给了我公司的女领导?她会杀了我的!”

“那也比你骗她要好。”

江若的语气,不容置疑。

“一个连犯了错都不敢承认的男人,更让她失望。”

我呆住了。

她说的,好像有道理。

可是……

“江总,我……”

“拿走吧。”她打断我,把那个音乐盒,朝我的方向推了推。

“今天,是情人节,别让你女朋友等太久。”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个音乐盒,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剧情,不对啊。

不应该是暴跳如雷,然后把我扫地出门吗?

怎么变成了情感导师现场教学了?

“江总,您……您不生气?”我还是忍不住问。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我给您造成了困扰……”

“困扰?”她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嘲,“林涛,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我愣住了。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不近人情,只会工作的怪物?”她忽然问。

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江总您英明神武,高瞻远瞩……”

我开始疯狂地拍马屁,语无伦次。

她摆了摆手,打断了我。

“行了。”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昨天收到这个东西的时候,我确实很意外。”

她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有些飘忽。

“我第一个念头是,又是谁在搞恶作劇。”

“你知道,在这个位置上,想看我笑话的人,不少。”

我心里一紧。

“后来,我看到了那行字。”

“‘致我的唯一,小艾’。”

“我当时在想,这个叫‘小艾’的姑娘,是谁?这个送礼物的人,又是谁?”

“直到我看到了你的名字和电话。”

她转过身,看着我。

“我承认,我当时,确实有点生气。”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不是因为我觉得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而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我:“……”

这话,我没法反驳。

“我把那个音乐盒打开,听了那首曲子。”

“很好听。”

“但我猜,这个音乐盒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首歌,叫《Goodbye My Lover》。”

她说。

我当场石化。

我……我他妈选错歌了?

我赶紧掏出手机,打开那个购物APP,找到我的订单,点开那首我试听过的钢琴曲。

我当时就觉得旋律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APP上标注的名字是《纯音乐17号》。

我把这个名字输进搜索引擎。

跳出来的第一个结果,就是James Blunt的那首撕心裂肺的《Goodbye My Lover》。

我……

我他妈……

我不仅送错了人,连歌都选错了!

情人节,送一首《再见了我的爱人》给女朋友?

我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我感觉天旋地转,世界观彻底崩塌。

如果说送错礼物是社死,那选错歌,就是直接挫骨扬灰了。

我看着江若,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我觉得,她一定在心里笑疯了。

“所以,”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仅把一个告别的礼物,错送给了你的上司,还准备把它,送给你‘唯一’的女朋友。”

“林涛,你真是个人才。”

我的脸,已经没法要了。

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然后把自己用水泥封起来。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纯音乐……”

我的声音,听起来像蚊子叫。

江若没有再说话。

她只是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人事部吗?我是江若。”

完了。

这是要开除我了。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帮我查一下,公司最近有没有什么心理健康讲座,或者……情绪管理之类的课程。”

“嗯,好的,有的话通知我。”

她挂了电话,看向我。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

我:“……”

这一刻,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这是……在关心我?

用一种极其另类,又极其“江若”的方式。

“东西拿走。”她再次下了逐客令,“方案的事情,下午再找你。”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站起身,拿起那个该死的音乐盒,机械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我听见她在背后说:

“林涛。”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站在窗边,光从她背后照过来,给她镶上了一道金边。

“下次选歌,记得看歌名。”

我落荒而逃。

回到工位,我把那个音乐盒塞进包里最深处,好像它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同事凑过来:“涛哥,没事吧?江总没骂你吧?”

我摇了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打开微信,看着小艾的头像,心里一片茫M然。

坦白?

怎么坦白?

“亲爱的,情人节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一个音乐盒。哦对了,它昨天不小心寄到我女上司那里去了,她还替我发现,我选的歌叫《再见了我的爱人》。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敢保证,我说完这句话,小艾会立刻把我拉黑,然后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

我不能这么说。

撒谎,又像江若说的,解决不了问题。

我烦躁地抓着头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局。

中午,我没去吃饭。

我一个人跑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罐冰咖啡,坐在马路牙子上喝。

车来车往,人来人往。

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正常。

只有我,像个。

我掏出手机,又点开了那首歌。

悲伤的旋าท律流淌出来。

我听着,忽然觉得,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再见了,我的工作。

再见了,我的爱情。

再见了,我这操蛋的人生。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把易拉罐捏扁,扔进垃圾桶。

然后,我给小艾发了条微信。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东西给你。”

她很快回了:“好呀!去哪吃?”

“我订好位置了,到时候去接你。”

我订了一家我们常去的,有点小贵,但味道很好的西餐厅。

就当是,最后的晚餐吧。

下午,江若果然又找我了。

还是在她的办公室。

这次,她没有提音乐盒的事,而是跟我聊起了方案。

她指出了我方案里的几个逻辑漏洞,提了几个我完全没想到的角度。

条理清晰,一针见血。

我这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她的专业能力,确实是我望尘莫及的。

聊完工作,我准备离开。

“等一下。”她叫住我。

我心里又是一咯噔。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袋,递给我。

“这个,给你。”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我狐疑地接过纸袋,打开。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U盘。

不是普通的那种,是做成了卡通小熊的形状,很可爱。

“江总,这……”

“你不是喜欢这种‘小东西’吗?”她说,脸上没什么表情,“昨天那个音乐盒,物流信息显示是你垫付的运费,这个,就当我还你了。”

我看着手里的U盘,又看了看她。

我记得,我帮她垫付的那个快递,运费是12块钱。

而这个U盘,我认识这个牌子,至少要一百多。

“这太贵重了。”我说。

“一个U盘而已。”她淡淡地说,“以后存文件,别总用云盘,不安全。”

我捏着那个小熊U盘,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谢谢江总。”

“去吧。”

我走出她的办公室,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这个女魔头,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她只是,习惯了用一层冰冷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

晚上七点,我开车去接小艾。

是租来的车,情人节特价,一天两百。

我不想我们“最后的晚餐”,连个体面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小艾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妆。

她一上车,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我笑着说,心里却在滴血。

到了餐厅,气氛很好。

昏黄的灯光,悠扬的音乐,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

我们点了餐,聊着天。

小艾很开心,一直在说她们公司发生的趣事。

我努力地笑着,附和着。

但我知道,我必须开口了。

“小艾,”我打断她,“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她看我表情严肃,也收起了笑容:“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音乐盒。

“这是我送你的情人节礼物。”

她眼睛一亮:“哇,好漂亮!这是什么?”

“音乐盒。”

“快打开看看!”她催促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盒盖。

那首《Goodbye My Lover》的旋律,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小艾的表情,从惊喜,变成了疑惑。

“这歌……怎么有点耳熟?”

然后,她看到了盒盖内侧那行字。

“致我的唯一,小艾。”

她笑了,很甜。

“算你有心啦。”

她没有听出这首歌是什么。

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也许,事情没那么糟?

也许,我可以把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

不。

江若的话,又在我耳边响起。

“撒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看着小艾开心的笑脸,心里一阵刺痛。

我不能骗她。

“小艾,”我艰难地开口,“这首歌,我选错了。”

“嗯?选错了?什么意思?”

“这首歌的名字,叫《再见了我的爱人》。”

空气,瞬间凝固了。

小艾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受伤。

“林涛,你什么意思?情人节,你送我一首这个歌?”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当时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买礼物之前都不看的吗?”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我看了,但那个APP上写的是《纯音乐17号》……”

我的解释,听起来苍白无力。

“够了。”她打断我,“我不想听。”

她把音乐盒推了回来。

“林涛,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的眼圈,红了。

“不是!当然不是!”我急了,“我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这是个意外!真的是个意外!”

我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如刀割。

我决定了。

我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

哪怕她会生气,会骂我,甚至会离开我。

我也要告诉她。

“小艾,”我握住她的手,“你听我说完,好吗?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还要荒唐。”

我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她。

从我被江若逼着改方案,到我手忙脚乱下错单。

从我一整天的担惊受怕,到我被叫进办公室的绝望。

甚至,连江若怎么发现歌名,怎么“教导”我,怎么送我U盘的事情,我都说了。

我说得很慢,很详细。

小艾一直静静地听着。

她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愤怒,到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

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扭曲的表情。

等我说完,我已经口干舌燥,感觉自己虚脱了。

餐厅里,只有那首该死的《Goodbye My Lover》,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

小艾看着我,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越笑越大声,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我懵了。

“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她一边笑一边说,“林涛,你是我见过最蠢的人!哈哈哈哈……”

“你……你不生气?”

“我生气啊!”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气得想打你!哪有人情人节送这种歌的!”

“但是,”她顿了顿,拿起那个音乐盒,又看了一遍,“我更觉得你好笑!”

“你都不知道,你刚才跟我描述你被叫进办公室那段,那表情,跟要上刑场一样!哈哈哈哈!”

我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我也笑出了眼泪。

是那种,劫后余生的,释放的眼泪。

“所以,你们那个女魔头,哦不,江总,”小艾凑过来,八卦地问,“她真的那么说的?让你跟我坦白?”

“嗯。”

“还送了你一个U-盘?”

“嗯。”

“她人……好像还不错?”

“是啊,”我说,“我也觉得。”

我们俩,对着那个播放着《再见了我的爱人》的音乐盒,聊了很久。

聊我的工作,聊她的烦恼,聊我们很少有机会,这样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那顿饭,我们吃到了很晚。

回去的路上,小艾靠在我的肩膀上,忽然说:

“林涛,以后别租车了。”

“嗯?”

“你那点工资,我知道不容易。我们以后,坐地铁也挺好的。”

我心里一暖,握紧了她的手。

“还有,”她说,“以后送礼物,别买这种花里胡哨的了。”

“那买什么?”

“给我钱,我自己买。”

我:“……”

情人节的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但有些东西,又确确实实地,不一样了。

我和小艾之间,好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试探,多了一些坦诚。

而我和江若之间……

关系变得有些微妙。

在公司里,她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总监。

开会时,她还是会把我的方案批得一无是处。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的批评里,少了一些冰冷的刀子,多了一些……指导的意味。

她会告诉我,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怎么改,而不是简单地一句“拿回去重做”。

有一次,我在茶水间泡咖啡,遇到了她。

我下意识地想躲。

“林涛。”她叫住我。

“江……江总。”

她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速溶咖啡,皱了皱眉。

“总喝这个,对身体不好。”

说完,就走了。

第二天,我的桌上,多了一小罐咖啡豆,和一個手摇磨豆机。

没有纸条,什么都没有。

但我知道,是她。

我开始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女人。

我们只看到了她坚硬的外壳,却从没想过,这层外壳下面,包裹着什么。

又过了一周,公司组织团建,去郊区的一个度假村。

可以带家属。

我带了小艾。

小艾听说江若也会去,兴奋得不行,说一定要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女魔头”。

团建活动无非就是吃饭,做游戏,晚上篝e fire。

吃饭的时候,小艾端着酒杯,非要拉着我去给江若敬酒。

我拗不过她,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江总,”小艾笑得一脸灿烂,“我叫小艾,是林涛的女朋友。我敬您一杯,谢谢您上次……对林涛的‘教导’。”

她特意加重了“教导”两个字。

我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

江若看了看小艾,又看了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

她端起酒杯,跟小艾碰了一下。

“不用谢,”她说,“他确实,挺需要‘教导’的。”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我站在旁边,像个多余的傻子。

晚上篝fuego晚会,大家围着火堆唱歌,玩游戏。

我看到江若一个人,坐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的脸上,没有了白天的凌厉,多了一丝柔和,和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小艾用胳膊肘捅了捅我:“去啊。”

“去干嘛?”

“去跟你们领导聊聊天啊,别让她一个人待着。”

“我不敢。”

“怂样!”小艾白了我一眼,然后自己站了起来,朝江若走了过去。

我看到她俩在说话。

小艾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江若被逗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么开怀。

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很灿烂的笑。

像冰山融化,春暖花开。

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过了一会儿,小艾回来了。

“聊什么了,这么开心?”我问。

“秘密。”小艾冲我眨眨眼。

后来,我才知道,小艾跟她聊的,是我。

小艾跟她说,我虽然有时候很蠢,做事不靠谱,但人很善良,很努力。

小艾还跟她说,谢谢她没有开除我,谢谢她愿意给我机会。

这些,都是很久以后,小艾才告诉我的。

团建回来后,一切照旧。

我依然是那个每天为PPT和文案头疼的小策划。

江若也依然是那个走路带风,气场两米八的女总监。

只是,偶尔在走廊上遇见,我们会相视一笑,点点头。

那是一种,只有我们俩才懂的默契。

那个情人节错送的音乐盒,现在摆在我和小艾的床头。

我们把里面的机芯换了,换成了我们都喜欢的一首老歌。

小艾说,要留着它,时时刻刻提醒我,不要再犯蠢。

而那个小熊U盘,我一直随身带着。

里面存着我所有的工作文件,和我写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觉得,它像个护身符。

提醒我,做事要认真,要靠谱。

也提醒我,不要轻易用标签去定义一个人。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那张冰冷的面具下,藏着一颗怎样柔软的心。

又是一年情人节。

这次,我没有再买什么定制的礼物。

我请了一天假,亲手给小艾做了一顿饭。

我还用那个小熊U盘,做了一个PPT。

PPT的名字,叫《致我的唯一,小艾——2.0版》。

里面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第一次见面,到第一次约会,到那次荒唐的情人节。

背景音乐,我选了我们换掉的那首老歌。

小艾看着PPT,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

她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江若的微信。

她发来一张图片。

是她办公室的窗台,上面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长得很好,绿油油的。

图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情人节快乐。”

我愣了一下,回了一句:“江总,情人节快乐。”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一条。

“今天,你没犯蠢吧?”

我看着那行字,笑了。

我回:“报告江总,今天没有。”

“以后也不会了。”

场馆介绍
中山公园音乐堂座落在松柏森森,亭古廊长的皇家古典园林――中山公园内,它东眺天安门,西毗中南海,南望天安门广场,优越的地理位置与独特的人文环境更映衬了神圣音乐殿堂无尽的魅力。在北京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 ... 更多介绍
场馆地图
东城区中华路4号
乘1、4、5、10、22、37、52、726、728、802路等天安门西站下车或地铁1号线
中山音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