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培养了近百名人才,却坚持只收市场三分之一的报酬
更新时间:2025-12-16 15:36 浏览量:1
你可能会想,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放着翻倍的钱不赚,几十年如一日,守着最初定下的那个“规矩”。 在武汉的钢琴教育圈里,提起刘明康先生,不少家长的第一反应是:“那位收费‘不合理’的刘老师。 ”3年,当地一对一的钢琴课市场价早已普遍超过每小时六百元,而刘先生对跟他学了超过三年的学生,依然只收两百元。 有家长实在过意不去,偷偷把课时费塞在琴谱里,他发现后,下一次课一定会找个理由退回去。 他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我教的是琴,更是心。 初心涨了价,味道就变了。 ”
那颗被音乐抚慰过的心,成了最初的灯塔
时间退回到1972年,年轻的刘明康在文工团拉手风琴。 那时条件艰苦,音乐是灰暗日子里不多的色彩。 他印象最深的是去山区慰问演出,一个瘦小的孩子跟着队伍走了十几里路,就为了能再听一次《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孩子眼里纯粹的光,像颗钉子敲进了刘明康心里。 他第一次模糊地觉得,音乐不该是某些人的专属,它有一种力量,能碰到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改革开放后,下海经商成为潮流,身边不少乐手凭借技艺开培训班,赚得盆满钵满。 刘明康在1985年也开始了教学,但他定下了一条规矩:面向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收费必须是大部分家庭能轻松承担的。
他的理由很简单:“如果因为钱,把一个可能的好苗子挡在门外,那是我的罪过。 ”最初的十年,他的课时费长期维持在二十到三十元,而这甚至低于当时一些重点科目家教的价格。 妻子偶尔埋怨,靠这点收入,家里换台电视都要攒很久。 刘明康总是笑笑,指着满墙学生的合影说:“你看,这些‘财富’,哪台电视换得来? ”那些年里,他教过菜贩的儿子,教过纺织女工的女儿,许多孩子的第一架钢琴,是父母咬牙凑钱买的二手琴。 但在刘先生这里,他们得到的指导没有丝毫“二手”的痕迹。
浪潮来了,他成了那个“不合时宜”的逆行者
九十年代末到新世纪初,艺术教育市场突然火爆。 考级、比赛、特长生加分,链条逐渐形成。 钢琴课的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名师课时费突破千元并不稀奇。 刘明康的教学口碑极好,学生获奖众多,按市场规律,他的价格早该一飞冲天。 无数人劝他:“刘老师,您这水平,收五百都算便宜的! 两百? 简直是在做慈善。 ”更有培训机构开出高昂的加盟费,只想用他的名头。
诱惑是实实在在的。 那时他的女儿正要出国留学,正需要一大笔钱。 然而,刘明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拒绝了。 他在一次家长会上说得很直白:“我知道,我现在涨价,大家也会认。 但这就等于告诉那些跟了我多年的普通家庭:你们跟不起了。 我的教室门,从来就不是为一部分人开的。 ”5年,他一位已是企业家的早期学生,执意要以资助名义补交“差价”,被他坚定谢绝。 他反而拜托这位学生,用这笔钱设立了一个小基金,专门资助他班上那些买不起好琴、交不起比赛报名费的孩子。
他的坚持在外人看来近乎执拗。 有同行私下议论他“清高”、“不懂市场”。 但刘明康的教学日程,总是排得满满当当。 来找他的学生,必须是真的爱音乐,家长也必须认同他的理念:学琴是为了丰富生命,而不是纯粹的投资。 他淘汰学生的唯一标准,就是态度浮躁、功利心太强。 他说:“心不静,琴声就是噪音,教这样的学生,收多少钱我都觉得亏心。 ”
数字背后的“财富”,是一群被改变的人生
如果仅仅用金钱衡量,刘明康无疑是“失败”的。 但换一个维度,他的“财富”惊人。 截至2023年,跟他学琴超过十年、最终走上专业道路的学生有37人,其中11人在国内外知名乐团任职,19人在大学任教。 更让他自豪的是,那些没有以音乐为职业的学生:他们有的成了工程师,有的当了医生,但童年时期在刘老师琴房度过的一个个下午,那份对美的感知和静心的习惯,深深烙印在生命里。 学生李晓道回忆,高考前压力最大的时候,她回到刘老师那里弹了一小时巴赫。 “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帮我调整了触键。 那一刻,所有的焦躁都沉淀了下来。 这种力量,哪里是钱能买到的? ”
刘明康今年七十五岁了,依然每天上课。 他的琴房还是老样子,简朴甚至有些过时,但一面墙的证书和照片,熠熠生辉。 有家长计算过,以他的课时量和市场价的差额,这三十多年来,他“少赚”了可能超过一套房子的钱。 但他和家人依然住在那个八十年代建的老小区里,生活简单。 当被问及是否遗憾,他摆摆手:“房子么,够住就行。 但你看,”他指着那些笑容灿烂的学生照片,“这些‘房子’,都亮着灯呢。 ”
这个故事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话题:在一切都可被定价的今天,刘明康先生这种主动偏离“价值规律”的坚守,究竟是一种值得推崇的美德,还是一个美好却已过时的童话? 当奉献与回报如此“不成比例”,我们是在歌颂崇高,还是在无形中绑架了崇高? 如果你是他孩子的同龄人,你会理解并支持父亲的选择,还是会为他感到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