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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音赏乐:为何我们要逼自己听“不懂”的音乐?

更新时间:2025-12-19 06:42  浏览量:1

最近两个月因身体微恙鲜少出门,倒多了些与音乐独处的时间。我翻出几首尘封十多二十年的古典乐曲,戴着耳机反复聆听。有读者或许疑惑:听音乐本是消遣,何须“勉强”?这疑问合情合理,但许多古典乐迷大抵都有类似体验——我们会主动“自虐”式地挑战那些初次听起来晦涩、甚至抵触的作品。这种看似矛盾的坚持,实则是乐迷拓宽精神边界的独特修行。

从“听不懂”到“想听懂”的执念

我初涉古典音乐是在少年时代的上海。那时能接触的作品极为有限:肖邦的《小狗圆舞曲》《英雄波兰舞曲》,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皇帝协奏曲》与“月光”“热情”奏鸣曲,莫扎特的《小夜曲》(K.525)……这些旋律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对古典音乐的想象。但当听闻巴赫、巴托克等大师的名号,试图探索更广阔的音乐版图时,迎面而来的却是“听不懂”的挫败。

第一次听巴赫《哥德堡变奏曲》是大键琴演奏家兰多芙丝卡的版本。彼时我只觉音符如机械齿轮般重复,节奏沉缓得令人昏昏欲睡,暗自发誓“再也不碰这闷死人的作品”。而巴托克的《乐队协奏曲》更令我困惑:弦乐的尖锐摩擦、木管的突兀跳跃、打击乐的密集敲击,像一团无序的音流,完全抓不住逻辑。但“听龄尚浅”的自觉让我不敢轻言否定——这些被乐评界奉为圭臬的作品,若真如表面这般乏味,何以流传百年?于是,“勉强再听一次”成了自我说服的借口,也开启了乐迷特有的“自虐”模式。

从“忍受”到“沉醉”的蜕变

所谓“自虐”,本质是打破审美舒适区的主动探索。当我硬着头皮将《哥德堡变奏曲》听了第十遍时,突然注意到低音部的固定主题如何像一条隐线,串起三十段变奏的情绪起伏:有的轻盈如晨露(第7变奏的西西里舞曲),有的炽烈如熔岩(第25变奏的赋格),最终回归主题的平静,竟暗合“从喧嚣到归宁”的生命哲思。那一刻,我忽然懂了何为“复调音乐的宇宙”——巴赫用严谨的数学结构编织出最丰沛的情感,所谓“沉闷”不过是初听者尚未学会“解码”。

《乐队协奏曲》的转变更富戏剧性。最初只觉“不成章法”,反复聆听后,竟从铜管与木管的对抗中听出了匈牙利民间音乐的野性(巴托克本就擅长采集民谣),从突然的静默与爆发里捕捉到现代音乐的先锋气质——它像一场声音的冒险,每个乐器组都在“对话”而非“独白”,颠覆了传统交响乐的和谐范式。如今这两部作品已成为我案头常备的“精神锚点”,而“自虐”的过程更让我意识到:古典音乐的魅力,往往藏在“第二层、第三层”的解读里,需要耐心与好奇心的浇灌。

这种“自虐式聆听”还为我打开了一扇扇新的门。巴西作曲家维拉-罗伯斯的《巴西的巴赫风格》将本土民谣与巴洛克复调融合,初听时只觉“热闹杂乱”,细品却能听见亚马逊雨林的风与葡萄牙殖民史的回响;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列宁格勒”》开篇的“侵略主题”如重锤砸心,可当铜管齐鸣奏出抗争的旋律时,历史的沉重与人性的坚韧突然有了温度。这些曾因“陌生”被我搁置的作品,最终都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共鸣。

不是所有相遇都能成“知己”

当然,“自虐”并非盲目较劲。随着对音乐理解的深入,我渐渐明白:正如交友讲究“缘分”,音乐审美亦有“投契”与“无缘”之分。

瓦格纳的《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便是典型的“无缘之遇”。这部被乐界誉为“歌剧巅峰”的作品,其“主导动机”技法与半音化和声确实革新了音乐语言,但压轴乐章《爱之死》(Liebestod)绵密的弦乐与飘忽的人声,于我始终像隔着一层雾——或许是我对19世纪浪漫主义的美学偏好不同,又或许是人生阶段尚未抵达能共情“爱与死”的极致纠缠。但这并不妨碍我尊重它的伟大,正如我们不必强求与所有人成为挚友,只需承认“有些美,需要特定的心境去承接”。

还有些作品的价值本就不在于“动听”。以勋伯格为代表的表现主义音乐,用无调性与十二音体系彻底打破了传统和声规则,对专业音乐人而言,它是颠覆认知的“地震”;但对普通听众来说,刺耳的不协和音可能永远无法转化为美感。我曾“自虐”重听他的《月迷皮埃罗》,一小时里只觉声音如碎玻璃碰撞,纵然知道这是“音声创新”的里程碑,却始终无法被打动。后来读乐评才懂:这类作品的使命是拓展音乐的“可能性”,而非取悦听觉。于是我不再执着,只在偶尔想“触摸音乐边界”时,再给自己一次“自虐”的机会。

一场与自我的温柔角力

最近我又尝试“自虐”希腊作曲家伊阿尼斯·泽纳基斯的声乐作品。这位用数学公式创作的音乐鬼才,将电子声响与传统人声拼接,初听时只觉“谲怪异常”,一小时里满脑子都是“这到底是音乐还是噪音”的困惑。但我没舍得删掉文件——或许十年后再听,当我对“声音的可能性”有了新理解,能品出其中隐藏的逻辑?毕竟,当年觉得《哥德堡变奏曲》“闷死人”的我,怎会料到有一天会为它写赏析文章?

所谓“乐迷的自虐”,从来不是为了“征服”某部作品,而是通过主动的“不舒服”,让自己保持对美的敏感与谦逊。它像一场与自我的温柔角力:我们逼自己跳出“熟悉的舒适圈”,去触碰那些“暂时不懂的美好”,而每一次“勉强”背后,都是对世界更辽阔的好奇。

或许正如哲学家桑塔亚纳所言:“音乐的耳朵,是灵魂的眼睛。”当我们愿意为“不懂”的音乐多停留片刻,终会在某个瞬间,看见音符里藏着的星辰大海——这,便是“自虐”最珍贵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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